内容摘要：城乡结合部最终会成为传统乡村经济、传统城市产业与现代城市产业共生的地区。在这里，不仅农业与非农产业并存，传统经济与现代经济并存，而且正规经济与非正规经济并存。这种复杂经济形式决定了城乡结合部独特的经济空间形态——混和经济形态。

    城乡结合部是城市经济扩散的主要空间载体，既会接受城市原有产业外迁，也会成为城市新兴产业或新兴产业区(如各种类型开发区)的目的地。另外，在城市要素扩散过程中原有乡村经济会受到一定冲击与替代，但仍然会有一部分保留下来。因此，城乡结合部最终会成为传统乡村经济、传统城市产业与现代城市产业共生的地区。在这里，不仅农业与非农产业并存，传统经济与现代经济并存，而且正规经济与非正规经济并存。这种复杂经济形式决定了城乡结合部独特的经济空间形态——混和经济形态。

    1、 城市经济与乡村经济混和

    城乡结合部作为城市与乡村地域的过渡地带，城乡两种经济形态同时存在。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城市经济与乡村经济的比例关系不断发生变化，城市经济形态逐渐占据主导。但是由于城乡经济要素的交错分布、交叉共生以及制度变革的影响，结合部地区乡村经济的彻底消亡与转型不仅仅是个时间问题。

    （1） 城乡经济产值分布

    海淀城乡结合部乡村经济主要集中在4个乡镇。2010年农村经济总收入达119. 4亿元，纯收入为22.5亿元。在经济总收入构成中，四季青镇规模较大，将近占到“半壁江山”(48.9%)；其次为西北旺镇，占1/4强；东升乡和海淀乡由于地域空间范围较小，分别占到11.9%和13.2%。城乡结合部农村经济虽然在整个经济中所占份额不大，但是近年在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规划建设推动下增长势头较快。现阶段，城乡经济的表现形态、管理模式与分配机制等均存在较大差异，两者的交融衔接尚不够充分深入，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这一区域经济发展的复杂性。

图1 北京海淀区空间位置与其城乡结合部范围示意

Fig. 1 Location and boundary of urban-rural fringe area of Haidian District， Beijing

    （2）城乡经济占地分布

    海淀区城乡结合部农、林、牧、渔业用地占总用地面积的比重为36.7%。在所辖各街道乡镇中，除了八里庄街道、西三旗街道已经完全没有农业用地之外，其余11个行政单元均有规模不等的农业用地。尤其香山街道近80%的土地为农业用地，四季青镇、西北旺镇和东升地区农业用地也在50%左右。非农产业用地比重较高的主要是学院路街道、万柳地区、清河街道和田村路街道等(图2)。城乡结合部农用地构成中70%为林地，香山街道和青龙桥街道农用地几乎全部为林地，林地的主要功能为绿化。耕地只占13.7%，主要分布在西北旺镇(占城乡结合部地区耕地面积的73%)。

    （3）城乡经济就业分布

    从三次产业而言，城乡结合部真正从事第一产业的人员已经不多，且主要集中在乡镇地区。据海淀区农业普查资料，城乡结合部4个乡镇，只有2.2%的住户人口(包括户籍人口和外来人口)从事第一产业生产，且80%以上集中在西北旺镇。海淀乡、东升乡和四季青镇第一产业从业人员占本区全部从业人员的比例仅分别为0.3%、0.5%和0.3%。另外，从收入来源看，海淀区城乡结合部4乡镇家庭户经营性收入和工资收入主要来自于农业的户数仅占全部户数的3.3%，同样主要集中在西北旺镇(88.6%)。

    2 、高端经济与低端经济混和

    城乡结合部兼具城市边缘区和城市开发新区的双重身份，高端经济与低端经济在此混杂分布。

图2 海淀区城乡结合部地区各街道乡镇农业与非农产业用地比重

Fig. 2 Proportion between agricultural and non-agricultural land-use in urban-rural fringe area of Haidian District

资料来源：海淀区土地局调查资料，2008年。

    注：西三旗街道、东升地区(乡)和万柳地区(海淀乡)在空间上被分割成两部分，图中将街道和乡镇的数据赋给其中一部分，下同。

图3 海淀区城乡结合部各行业用地占海淀区本行业用地的比重

Fig. 3 Proportion of land-use by various industries of urban-rural fringe area in land-use of the industry of Haidian District

资料来源：海淀区土地局调查资料，2008年。

    （1）新兴产业与传统产业分布

    城乡结合部产业仍然以传统产业，尤其是传统的低端服务业为主。图3反映的是海淀城乡结合部各行业用地占全区本行业用地的比重，可以看出，国际组织、建筑业、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采矿业、制造业、房地产业、批发和零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占全区用地比重较高(超过60%)。尤其在乡村经济要素占优势的乡镇地区，低层次的传统产业仍为主导。据2006年海淀区农业普查资料统计，海淀区城乡结合部4乡镇中28.2%的行政村村集体财产租赁收入占全年村集体收入的比例超过了50%，西北旺镇的马连洼村更是达到了100%，东升乡的八家村为99 .9%。

    同时，海淀区作为北京重要的城市功能拓展区之一和文化科教资源最集中的区域，近年承担着全市越来越多的新兴产业与产业园分布，而城乡结合部是它们在空间上最主要的落脚点。因此城乡结合部新兴产业的比重也在不断增加。例如，海淀城乡结合部中，上地街道由于现代产业的分布，第二产业从业人员(在岗)人均产值(131万元/人)居海淀区各街道乡镇之首，第二产业万元GDP能耗(0.011吨标准煤)也为海淀各街道乡镇最低；港澳台资本和外商资本较高，分别占结合部的61.1%和35.7%，占全区的33.8%和24.3%。

    （2）正规与非正规经济分布

    城乡结合部在转型过程中，经济发展逐步走向正轨，正规经济的规模不断壮大，但同时非正规经济甚至包括违法经济、违规经济仍大量存在。据96310热线、城市管理广播热线、区网格和区群众事务呼叫系统统计，2009年海淀区城乡结合部共接到举报各种城市管理问题110074件，占全区总数的43.8%，其中96310热线中无照经营和违法建设举报案件占到总案件的1/3强。另据有关部门调查统计，海淀城乡结合部田村路街道辖区内有无照经营户256户，有的还制假卖假。此外，房屋租赁是城乡结合部地区土著居民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而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通过违章建筑实现的。一些重点地区违法建筑占到出租房屋的70%以上。仅万柳地区六郎庄村1.5km2的面积上就分布着违法建筑千余间。

     3 、扩张带动型、就业带动型与消费带动型经济混和

    城乡结合部由于区位的特殊性、功能的多重性和构成的复杂性，经济发展的推动力来源于不同方面，具体可分为扩张带动型、就业带动型和消费带动型。

    （1）扩张带动型经济

    城乡结合部是城市空间扩张的主要阵地，在城市经济发展过程中承担着重要的职能。城市新区的开发、新兴产业园区的建设、城市大型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设施、新建住宅大多分布在这一区域。同时，在城市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空间结构优化的过程中，结合部地区也承载了城区传统产业的外迁。由此在城乡结合部地区形成了一些因城市扩张而带动的经济形态与行业发展。海淀城乡结合部中上地信息产业基地、西三旗大型城市居住社区，以及西北旺镇新兴园区的规划与建设等都是城市扩张带动下直接发展起来的。另外，图4显示，海淀城乡结合部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法人单位分布比重较高，说明其在城市经济中承担着城市农副产品供应、物流中转和大型基础设施与市政设施的集中分布地的职能。

    （2）就业带动型经济

    城乡结合部居住人口的就业特征比较显著，就业范围与就业能力存在一定局限性，他们的就业选择造就了该地区部分特色经济的发展。城乡结合部就业人口构成中本地农业人口、农转居人口和外来人口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其中，农业人口和农转居人口的就业渠道较为单一，以低端服务业为主的乡镇或村办集体企业是他们的就业途径之一，除此以外只有依靠手中唯一的资本——宅基地和房屋开展房屋租赁获得收入。城乡结合部是外来人口的集中分布地，外来人口分散、无稳定就业现象较为普遍。经商务工是外来人口的主要就业形式，如海淀区东升乡(地区)此项比例达到70%。在经商者中，小规模、低层次的个体经营户居多。据2008年第二次经济普查数据，海淀城乡结合部4乡镇共有个体经营户11840户，从业人员21973人，而且批发与零售业无一例外地成为各乡镇个体经营户从业人员与营业收入占比首位的行业。四季青镇个体经营户中批发零售业从业人员比重高达81 .9%，营业收入更是高达97 .8%(表1)。

    （3）消费带动型经济

    城乡结合部居住人员中低收入者占有较大比重，他们的消费能力与消费习惯带动了结合部地区部分经济活动的发展。如低端住房需求与支付能力助长了房屋租赁业的发展并在该地区形成了独特的“瓦片经济”；低端饮食与日常生活用品需求与支付能力助长了传统、小型批发零售业、餐饮业等的发展并滋生大量“露天经济”(如露天小吃、露天修理、露天菜摊等)、“流动经济”和违法经济(如无照经营)。这些低端，特别是非正规经济无法彻底治理的根源正是在于它们在城乡结合部拥有庞大而稳定的消费市场。

图4 海淀区第三产业分行业法人单位分布情况

Fig. 4 Distribution of corporate units of the tertiary industry in Haidian District

资料来源：海淀区经济普查资料汇编2008。

表1 海淀区城乡结合部4个乡镇个体经营户分布与经营情况

Tab. 1 Distribution and operation status of private businesses in 4 towns in urbanrural fringe area of Haidian District

资料来源：海淀区经济普查资料汇编2008。